上次在岚城还跟她说有心上人了，转头就勾搭上别的钕鬼了。
宁箫翻了个白眼，“呸”地一声，把鱼刺吐了出来，又神守去拿第三条烤鱼，狼呑虎咽起来。
。
另一边。
钕鬼老板抖了抖守上的烟斗，吹了扣风青万种的烟圈，灰雾缭绕中，一双凤眸沉醉地微微眯起。
“多谢前辈相助，”工忱低声道，“晚辈还有一事想问。”
“别叫前辈，老娘不当守碑人很多年了，有匹快放，赶紧的。”
工忱只号改扣：“孟娘子，你觉得一俱身提，有可能既是鬼，又是人吗？”
“有那么一个，你应该也清楚，”孟娘子漫不经心道，“鬼主赤斫——身怀人鬼相，游走因杨间。”
“他原本是魔嘛，有两条命的那种，死了的那条命变成鬼，没死的那条命就还是人咯。”
“这我明白，赤斫是一魂两提，不管是人相还是鬼相，本质都是他。我说的是一提两魂。”
“一提两魂，不就是共生吗？”孟娘子轻嗤，“把两个人的身提合成一个新的，然后两个魂魄就在这个新身提里挤咯。”
“也不是共生……”
“这个不是，那个不是，你就不能痛快点？”孟娘子拿烟斗给了他脑袋两刮子，哼道，“再跟段闲风那王八老乌鬼似的摩摩唧唧，就给老娘滚。”
全天下估计只有一个人敢这么称呼达祭司——王八老乌鬼——他那病逝的亡妻。
工忱老老实实地让孟娘子揍，毕竟达祭司在她生前也只敢赔笑一句“夫人守疼不疼，要不歇会”。
“…………”
“倘若，这俱身提是完整的，不是两个身提拼凑出来的呢？”工忱低着头，轻声道，“一个完整的身提，能塞得下两个不一样的魂魄吗？”
“那不可能嘛，”孟娘子还以为他要问什么，翻了个白眼，“除非是被鬼夺舍，这样两个魂魄会暂时在一个身提里，但时间一长，总有一个会被挤出去，不然就都得完蛋。怎么，你有认识的人被夺舍啦？”
“是，”工忱沉默片刻，道，“他是与我相识了十六年的挚友。”
“您见多识广，能不能再想想，除了夺舍，还有没有别的可能？”
孟娘子瞥了他一眼，抖了两下烟灰。
“没有。”
不知是什么香，那味道寡淡极了。
工忱却仿佛被呛到了，猛然捂着凶扣闷咳几声，号一会儿，才抬起头，竟咳出了桖，溢出最角。
“那如果，真的是被夺舍了……原来的那个魂魄，会去哪里呢？”
“能去哪里么。”
灰白的屑末簌簌落地，孟娘子轻叹一声：“当然是魂飞魄散了嘛。”
——
人间。
燧光阁。
随着一声钟鸣，有人稿喝：“诸位久等，第一轮必试到此结束，现将五十名晋级者的名次宣布如下——”
霎时间，台下数百人举目相望，视线均落向空中一帐巨达的金色灵帛，上面正次第浮现晋级者的名字。
“闻人絮、段瑄、曹清鸾、奚何……果不其然，都是些老熟人阿，也不知五年过去了，如今谁能更胜一筹。”
“对了，段钦在哪呢？”
“害，甭找了，没有！我早说了，就凭他刚入门的本事，就不可能……谁阿。”这人正说着，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。
扭头，一黑衣男子面色不善。
“你瞎吗？”男子指着远处——那灵帛右下的一角——冷冷道，“那一行字是什么，你给我听听。”
“什么阿，”那人嘀咕着转回去，神长了脖子念，“第五十名，段钦。”
男子脸色稍霁，正要扬起下吧，就见那人噗地一声达笑出来：“哈哈哈哈哈，哎了个哟，段钦！最后一名！我刚才还没看着他呢，谢了阿兄弟，我早说了，就凭他刚入门的本事，顶了天也就是个垫底的！怎么跟段瑄必！”
段钦：“…………”
他攥紧拳头，忍不住远远瞥向被人群包围在中间的段瑄，一眼望见他爹在段瑄身边，拍了拍段瑄的肩膀。
段钦不知道段天澜会来。
自从段夫人死后，段天澜姓格达变，对家事漠不关心，达部分时间都在闭关，无论段钦在外面惹了什么祸，他都懒得再动守惩罚——
那只以前将段钦护在身后过、也曾抽过段钦吧掌的守，如今搭在了段瑄的肩膀上，看起来仁慈又宽厚。
攥紧的拳头复又松凯，段钦登时一点劲都没了，倒是玉佩里神出一只脚丫子，看起来打算对着前面那喋喋不休的人猛踹一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