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艘黑色的战舰,以缓慢的速度行驶在沙海中。全身以黑色精铁制造,在月光下发出清冷的寒光。舰身庞大而坚固,能抵御着沙漠中肆虐的风沙。
舰体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纹路,让整艘战舰显得神秘而威严。战舰的甲板上,身披黑色的铠甲的人整齐地排列着。他们手持长矛和盾牌。
战舰经过沙丘时,舰首高高扬起,仿佛一头咆哮的巨龙,首舰闪烁着火红色的光芒似巨龙的眼睛。舰尾则悬挂着一面巨大的黑色旗帜,上面绣着一条大虫,巨虫嘴里长满了层层叠叠,交叉的利齿。
月光洒在战舰上,黑色的舰身泛出一层银光。在这寂静的夜晚,战舰发出的声音刺破了这片荒芜的沙海。它的存在,让周围的沙漠里的动物都躲进黄沙中。
忽然,沙海突然沸腾,黑色战舰缓缓突然停止,舰身碾过流沙,停在一个巧妙的地方,。
战舰彻底停止后。甲板上摸黑色身影开始来回穿梭,他们动作机械而整齐,头盔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。
唐云意静静的趴在黄沙上。盯着这突然这艘突然出现战舰,如果放在水中,以发动机的性能再加风向,螺旋桨旋转,推动船航行……
但是这个家伙放到沙漠里,如果是发动机,肯定爆缸了。他们到底是如何驱使这个巨大的东西,而且还是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。还能随心所欲的控制速度,实在匪夷所思。
“这就是黑沙城吗?”,以船身颜色和船上人的穿着打扮。唐云意已经百分之百确定就是西疆口中所说的,十恶不赦的黑沙人。双方为了抢夺噬魂蛊,曾经陷入绞杀。黑沙城屡次偷袭西疆,造成西疆人大量的死亡。
西疆,有种预感,已经有种奋起抵抗的阴谋。
唐云意的视线全部停留在黑色战舰上。他心中一直在思索着,这艘战舰是如何驱动的。
“噬魂蛊老兄,那么大一艘船,他们是如何开进来?”,那艘战舰就像一堵墙横在黄沙上。
噬魂蛊像似吃饱喝足的大爷,慵懒不已,“又不是蛊,我不知道?如果是蛊,我……还能帮你……”,噬魂蛊似乎吸猛了,还打了一个响嗝。
“你想知道,去看看……以你如今的实力,谁能拦你?”
唐云意实在好奇,理智尚存。
战舰上的人陆续下来。他们全部笼罩在黑袍里,有种巫族的视觉。
唐云意的视觉和听觉强化数倍,没有了风沙的阻隔,他清晰的看到了黑沙城的人的一举一动。
“他们看过来了……”,黑沙城的士兵像水流遇上礁石,各自分成两排。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出来,他戴着一张黄金面具,面具上有一个独眼孔,不见其他五官。
唐云意打量黄金面具时,那人突然抬起头,亮出了黄金眼,黄金瞳后还藏了一只眼睛。两人的目光似乎在空中交汇,唐云意立刻缩了起来,拍拍心跳加速的胸口。
“什么人?额头上长眼睛……”,眼睛里又藏了一只瞳孔。在黑暗里来回转动。
唐云意把自己下班前埋在黄沙里,自己等待心跳平静后,又小心翼翼的趴上去。
那张黄金面具的脸已经移开了。他的身后又站了一个人,仔细一看,那不就是阿泰。
白毛阿泰,身材瘦弱得像随时被残风卷起的败叶,脸呈现出病态般的白色。本是线条柔和的五官轮廓愣是被他强硬覆上一层冰霜。
仔细看来,和阿菀有几分相似。只不过这张脸多了几分阴毒。
“就在这里?”,黄金面具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,威压伴随声音滚滚而来。
“没错”,阿泰蹲了下来,“神殿虽被沙漠中的流沙搬动,但是……蛊与蛊之间有感应”,神殿中那条噬魂蛊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,在睡梦轻柔召唤。它像是陷入了沉睡中又像在瞥着大招,把所有气息都屏蔽了。不过身为九品蛊师的他,自有办法探到噬魂蛊的气息。
阿泰轻轻的嗅着手中的黄沙,一股被火热阳光炙烤的气味带来了久违的气息。
眨眼的瞬间,他那张白皙得能看到青筋的手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铁盒子,四方形,小小的,全身漆黑。他当着黄金面具打开了铁盒,里面显出了一丝的刚武之气,小小的,仿佛细线。刚武之气探出的瞬间,立刻被阿泰关上。
“这就是刚武之气?”,黄金面具露出了狰狞的目光。
“是,虽然少,但是能够唤醒噬魂蛊,又不会让它走火入魔。虽然驱动噬魂蛊需要强大的支撑,不过先唤醒它,不是吗?”,阿泰直直对上那只独眼。独眼转动了两下,红色血色立刻褪去。
“好一个让噬魂蛊先苏醒。有你这个九品蛊师在,难道不能为我们所用?”
阿泰缓缓的勾起嘴唇。神殿里剩下的那只噬魂蛊很虚弱了,所以它把自己封闭起来。就算黑沙城拿到噬魂蛊,又如何?
恐怕……
黄金面具下的独眼又转动了几下。这只独眼可是阿泰为了拼接,他才得以重见光明。
他的双眼在很多面前,被一个神秘人给废了。当年他过于年轻气盛,蔑视他人。对方毫不留情的废了他的双眼。
“阿泰,你身为西疆人,难道就不对噬魂蛊心动?那可是西疆回到中原的最后机会了?”
阿泰冷冷的看向西疆的方向,“那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。而今,我只想活着……”
唐云意在北陆重伤他,导致他心脏受损。维持心脏跳动的蛊快支撑不住了。他必须尽快回到西疆拿到能修复心脏的神蛊。
以他的身份,他是回不去了。唯有与黑沙城合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