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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花楼今日不开放。”士兵冷冷瞥了她一眼,不耐烦道:“女人凑什么热闹?走开走开。”

  “虔婆叫我们来,”丛伏也冷下脸来,“若是耽误了她的事情,你有几个脑袋够掉?”

  闻言,士兵明显慌张了片刻,但眼底一扫,这几人眼生,从前也没见过,不像是跟在昼香身边做事的,便冷笑道:“别在这信口开河……滚开!”

  “什么事?”

  楼内传出一声叱问。

  “虔,虔婆。”士兵立刻躬了身子,结结巴巴道:“这几个人……”

  昼香看见他们,冷声道:“放进来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士兵垂着头,让开了身子。见状,丛伏嘲了一声,便带着人走了进去。

  花楼的内院大的超乎几人预料,满院几乎都由青石铺成,碧树环匝,昼香领着他们顺着石径往深走,穿花度柳,便见一座庭中池。庭中碧波荡漾,游鱼戏水,亭中置几座小桌,供宾客围坐。

  “外堂都是留给将士们用的。”昼香说:“暝王一般会在这里饮酒。”

  丛伏点了点头,颇为意外道:“没曾想他还有这般雅致。”

  “什么雅致,只是这里比较安全。”昼香讥笑一声,说:“若有人要杀他,得先经过外头的大堂,他便能先一步闻声而遁。”

  丛伏笑道:“他怕是怎么也想不到,你会直接将人带进来。”

  昼香有些疲惫,她看一眼丛伏身后的队伍道:“你要布置什么直接布置便是……我上头还有许多事,就不配着您几位了。”

  “等等。”

  叶帘堂带着幂篱,原本默不作声地跟在丛伏身后,忽地开口问道:“他们几时会来?”

  “等他的观兵礼散场。”昼香看向她,“该是酉时。”

  叶帘堂点了头,不再言语。

  昼香原本都已经转身,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嘱咐道:“你说过的,不见血,对吧?”

  丛伏应声,“没错。”

  昼香只是盯着叶帘堂,“我在问你。”

  幂篱垂下的白纱在风中微晃,她说:“我尽量。”

  “什么尽量!”昼香皱起眉头,“你若是捅了篓子,我怕是拿不到我的银子就该死了!”

  “我们的人会保护你。”叶帘堂说。

  “保护我?”昼香嗤笑一声,“我凭什么信你能做到?”

  “就凭现下你将我引进花楼,我们已经站在了同一条船上。”叶帘堂道。

  “你威胁我?”昼香沉下脸,“我此刻便能将你赶出去。”

  “没用的,昼香。”叶帘堂摇了摇头,温声说:“就凭你将我们引进酒楼这一条,就足够表明你对暝王并不是一心一意。他心里过得去这个坎儿么?”

  从山野土匪中出身的人都看重忠心,就算暝王一时能因着往日情分放过昼香,可日后二人便再也不好共事了。

  昼香明白这一层,咬牙道:“我就不该答应你。”

  “你没有选择。”白纱后的人轻笑一声,“所以,您最好期盼我们今晚能顺利探听到想要的消息。”

  昼香心中有气,不满道:“我……”

  叶帘堂忽地上前一步,白纱拂过昼香鼻尖,带来浅淡的

  香气。她慢慢道:“你什么都不用做,只要别添乱就行。”说罢,叶帘堂的声音陡然转轻,近乎是在耳语,“照我说得去做,我们才能皆大欢喜。”

  昼香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说:“……希望如此。”

  等她走后,丛伏才开口,低声问:“主子,您干嘛吓唬她?”

  “吓唬?”叶帘堂转过眸子,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,“我哪有?”

  丛伏笑出声,拍了拍手道:“罢了,干活!”

  话音刚落,院中的人手便开始动了起来。

  待丛伏钻透花楼三层的雅间隔板,拍掉衣裳上不慎带下的最后一丝蛛网时,日头才渐渐熄灭下去,落在远方参差不齐的远山之后,独剩几分黯淡的余晖。

  “暝王的酒宴很快便会在花楼举办。”

  花楼的侍从登高点亮华灯,烛火从花窗的缝隙之中倾泻而出,照亮苍苍夜色。

  叶帘堂站在二楼窗边,看向远处成群而来的马车,回身道:“我已经看见他们了。”

  *

  夜幕低垂,花灯初上。

  叶帘堂换了衣裳,上着一鸳鸯纹白绫背子,束着杏色降纱裙,肩头还搭了条轻纱披帛。黑发梳下,柔顺地垂在她苍白的颊边。

  八字啼眉,乌膏注唇。

  丛伏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  “怎么了?”叶帘堂鲜少打扮成这样,从前在朝中要扮男装,被石家收留后更是一切从简,她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被昼香精细描摹过的眉,问:“很怪吗?”

  “不不!主子别蹭花了!”丛伏赶忙捉住她乱摸的手,由衷赞道:“漂亮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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