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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轻,她笑起来,“确实是。”

  “我就知道。”王秦岳咧开嘴,他的目光滑过她颈上还没来得及遮掩的伤疤,又落在她放在身后的右手,问:“这些又是怎么回事?”

  “……死而复生的代价。”叶帘堂哼笑一声,“不过很多事已经了结在昨夜了。”

  “您是指花楼的那场火?”王秦岳一如从前地敏锐,“声势浩大,却和您的风格不大相符。”

  叶帘堂腿上还痛着,走路时又微不可察的一瘸一拐,尽管她用力遮掩,但还是落在了王秦岳眼里,他挑了眉,“看来不怎么顺利?”

  她没有回答,只是走近了,直视王秦岳的双眼:“你确定要跟着我?”

  “当然。”王秦岳爽快地点了头,“我从前就这么想,现下您手里的聚宝台我也很有兴趣。”

  叶帘堂点了头,王秦岳忽而觉得颈边一痛。

  他下意识捂住颈脖,“蹭”地一下站了起来,回首时见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女子,猫一样无声无息,手里握着一根细针。

  王秦岳将捂着脖子的手伸至眼前,上面却没有血。

  “你给我扎了什么?”王秦岳问。

  “不要担心。”丛伏收起细针,“这只是慢性毒,你一个月内都不会有什么事。”

  “之后?”

  “之后就会病倒。”她无声地走至叶帘堂身后,补充道:“重病。”

  王秦岳看向叶帘堂,目光幽幽,“您不信任我?”

  “鉴于您的忠诚。”叶帘堂挑了挑眉,说:“我不得不居安思危。”

  “好。”王秦岳咬了牙,说:“这下我与你们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了?”

  “当然。”

  他有些不安地用指腹摩挲着颈脖上被扎的地方,问:“那昨夜的花楼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你想杀了暝王?”

  “和他没有关系。”叶帘堂摇了摇头,“只是三年前在一些阆京的仇怨。”

  “阆京?”王秦岳忽而想到三年前皇城失火,先帝太子一同葬身火海,三子登上万阶,称永淳帝。

  他忽而蹙眉,“不会是,张氏?”

  叶帘堂笑起来,赞许道:“二当家还是这般聪明。”

  “张氏的谁?”王秦岳声音有些紧绷。

  “张喆。”

  “你疯了?!”王秦岳差点惊叫出声,他尽力压低声音,“张枫最疼爱他这个弟弟,你杀了张喆,他怎么会放过你?”

  “是啊。”叶帘堂点点头,“可我也没打算放过张枫。”

  “你,”王秦岳瞳孔皱缩,右手搭在腰间细剑的剑柄上,剑身轻轻颤抖,“你是想……”

  叶帘堂语气挑衅,“你后悔了?”

  “这是贼船。”王秦岳目光沉沉。

  “贼船也是你上赶着来的。”叶帘堂目光坦然。

  “我……”

  “王秦岳,我们如今既然已经乘上同一条船,”叶帘堂笑起来,“要我说,你最好真的期待我们能……灭掉张氏。”

  王秦岳盯着她,久久僵在原地,嘴角半晌才露出一丝苦涩,叹息道:“命苦。”

  第113章 兔羊“怕什么?怕尸体死而复生?”……

  蓝溪蹬着皂靴,无声地踩过廊中木地,而她身后跟着的禁卫军首领则踩着双便于骑马的硬底长靴,“咔哒咔哒”穿过游廊。

  “张大人的胞弟在岭原遇害,程大人,您进去仔细着些。”蓝溪将他引到殿门外,最后嘱咐道:“说话做事都注意着,千万不要惹怒了张大人。否则……”

  她的手在颈住稍稍比划了一下。

  张枫从前的性子就不算是温和,自三年前永淳帝登基以来更是易怒,这会儿他手底下不仅掌天下兵马,手里还握着个小皇帝。倘若在这个关头说错了话,脑袋落地这事儿便是板上钉钉了。

  程子奉跟随张氏多年,眼下好不容易做到禁卫将军,这会儿倒有些惴惴不安起来,他凑近蓝溪,轻声问:“蓝公公,您进不进去?”

  眼前这头戴乌纱帽,身着绯绿袍的蓝公公虽瞧着年纪小,但察言观色,见风使舵的本事确是一流,在永淳帝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便跟着伺候了,如今已然越居内廷之首,权势显赫。无论文臣武将,见了这位蓝公公皆须礼让三分,不敢轻忽。

  他问这话的意思便是打听打听张枫的态度,若是这位蓝公公能进殿伺候,说明今日张枫心情尚可,说什么做什么都留有余地,但若是连蓝公公都不能进去,今日这殿门他怕是不能好好走出了。

  蓝溪瞧见了他鬓角的汗,安抚地笑了笑,说:“大人不必紧张,咱家跟着您呢。”

  听了这话,程子奉才暂时将心搁下,长舒出一口气,点了头,抬脚跨进殿内。

  金銮宝殿,藻井彩绘于上,斗拱上承天宇,以示崇高,下接梁柱,其间雕龙画凤,有的振翅欲飞,有的盘旋而上,有的怒目而视,形态各异。

  程子奉不敢抬头,只垂首数着宫毯上细密的宝相花纹,到了第三十瓣纹路时他停了下来,弯膝伏跪于地,拜道:“参见陛下,元帅大人。”

  蓝溪则从他身后绕过,走向高台,熟练地为座上人添茶,动作不疾不徐,也不左顾右盼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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