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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时才能终了。”

  蓝溪挑了挑眉,不置可否,只说:“多事之秋,历朝历代有哪个不是这样艰难着过来的?”

  闻言,兔羊抹一把额上的潮汗,一屁股坐在窗口,吹着夜风道:“好吧,好吧。我只是个粗人,我只会打仗。蓝公公,您不应当同我说这些,您应该告诉我应该做些什么?”

  蓝溪笑了笑,挑起蜡剪随意地拨了拨烛光,问:“你知道叶悬逸,叶侍读吗?”

  “但我当初还跟在西南边境,对你们阆京的事情了解的不多。”兔羊撑着下巴看向月中庭院,“不过这位我倒是知晓……我听说他被北蛮人刺杀而死。”

  “你是张氏的人,”蓝溪的面容被烛光摇晃,“你能为我们守住秘密,对么?”

  “当然,张大人在我快饿死时给了我一口饭,我今后都会跟随他。”

  闻言,蓝溪深吸一口气,“叶侍读不是被北蛮人刺杀,而是被张氏二公子亲手绞断了脖子,从六必居的崇楼上扔了下去。”

  “是么。”兔羊点了点头。

  蓝溪侧眸,“你看起来倒不怎么意外。”

  “阆京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意外,”兔羊说:“毕竟在这里,人命不值一提。”

  “也是。”蓝溪皱眉,“不过,我们的陛下似乎对于那位叶侍读的死有些异议。”

  “陛下觉得他没死?”

  蓝溪点了头,“因为他们没有寻到那位侍读的尸体。”

  “崇楼后面就是山林,”兔羊用手扇了扇风,“也许被什么东西叼走了。”

  “可张氏二公子遇害……”蓝溪放下蜡剪,“也是被人从楼上扔了下去。”

  兔羊哼笑两声,“这并不能说明什么。”

  “是,可陛下这些日子夜夜梦魇,睡不安稳。”蓝溪说。

  “身娇体弱的阆京苗子。”兔羊低声嘲道:“二公子不是已经‘亲手’绞断了他的脖子么,他怕什么?怕尸体死而复生?”

  “那只是二公子的一面之词。”蓝溪目光沉沉,“陛下前几日告诉我,那位叶侍读被扔下去的时候,还没有断气。”

  “所以你也觉得,他还活着?”兔羊笑出声来,“一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,从崇楼那般地方扔下去,能活着才令人难以置信。”

  “但没有尸体,”蓝溪皱起眉,“没有寻到尸体,连骨头都没有。”

  “好吧,”兔羊站起身,“那你们找我来是要做什么?”

  “你跟着程子奉去岭原,探探真假。”烛火轻微作响,在蓝溪有些疲惫的面容投下半片橙红,“你从前就是干这个的,不需要我教你,对吧?”

  “当然。”兔羊聚拢乌发,转身出门。

  第114章 冗余“刀子死板,哪里比得上风流剑。……

  在叶帘堂养伤的这三日里,阆京将要出兵岭原的消息已然沸腾了整个朱州。

  趁着股浪潮还未褪下,她又顺势以聚宝台的名义向暝王府递了拜帖,愿意将黑市的产业带到他面前任他挑选。

  这样雪中送炭的事情暝王自然要答应,于是会面时辰便选在了酉时。

  这会儿丛伏在窗边趴着,日头落到树梢之下,大地渐渐陷入黑暗。仿佛是为了增添萧些许瑟氛围,雨水从晦暗的天穹落下,一些顺着瓦片滴到檐角悬挂的灯笼里,咝咝作响。

  叶帘堂换了身衣裳,从屋内走出来,顺着丛伏的目光看了看天。

  丛伏回过头,有些担忧,“主子的伤还没好全,不能再等两日么?”

  “这时候是那位暝王最焦急的时候,就该这会儿去。”叶帘堂向她笑了笑,“没事的。”

  丛伏关上小窗,以防夜风吹到叶帘堂,说:“那我送主子去。”

  “不必了。”那便王秦岳已经撑开了伞,向她扬了扬下巴,“你家主子要带我去。”

  丛伏皱眉,“他……”

  “他从前在千子坡做土匪时就是做这些的,带他去方便些。”叶帘堂戴好幂篱,顺手提了把伞,“阿伏,你得留下将这里守好。”

  她将“这里”两字微微咬得重了些,丛伏听出来她是在说太仓。

  得将太仓看好,千万别在这个关头再出什么岔子。

  但丛伏还是有些不放心,上下打量了一眼王秦岳,嫌道:“就他那小身板,万一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
  “哎,丛姑娘,我这儿可听得清清楚楚。”王秦岳不满地瞧了瞧门框,“怎么说我从前也做过匪,手上这剑也使得不错。”

  眼瞧着两人要吵起来,叶帘堂连忙止住话题,向着丛伏道:“一定要看好这里。”

  “是,主子。”丛伏点了点头,“放心。”

  雨越下越大,空气里还挂着雾,马车难行,王秦岳便多挂了两盏灯笼放在马车前,尽可能地多照清一些前方的道路。

  车轮辘辘滚过,越靠近城街,街边亮起的灯笼便越多,朦胧灯火映出城街,化作夜雨迷雾中的一道溪流,自漆黑的荒野注向远方。

  叶帘堂偏头靠在车

  内的小窗边,却没心思欣赏这番光景。

  朱州内外已经开始竖壁清野,越往内走,街道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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