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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秦意浓停在一处假山半成品前继续欣赏,暗暗蹙眉,她不喜欢他这样,但她今晚又不敢说出“我转给你”这样的话。

  眼见前方死路一条的时候,她还是懂得应该变通一些的,过两天再说。

  店员说这些店类似快闪店,非遗展结束后他们会离开,秦意浓因此加了店里和门外做木雕师傅的微信。

  她隐约知道自己为何会加他们的微信,但没作深想,只是备注好昵称留在她的列表里。

  店员将装好的软木画递给秦意浓,晋聿伸手截走,秦意浓记着他洁癖,忙伸手:“我拎着吧。”

  “不用,”晋聿推开她,拎着画问,“送沈沐琛的?”

  秦意浓静默几秒,诚实说:“戴安娜,这些都是送戴安娜的。”

  秦意浓斟字酌句地真诚解释:“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和戴安娜一起看非遗,我会陪她去,只是想在那之前送些她小礼物。就算她不想要礼物,我还是想送她。而且我上网查了她,她的雕塑作品很有名,那一只小小藏密财神应该就值很多钱,我想礼尚往来。”

  “秦倔,”晋聿简短地给她取了新名字,“继续逛吧。”

  秦意浓抿了抿唇,小声反抗:“不好听。”

  “等你听话了,换个好听的。”

  秦意浓不敢和他犟,心里对逛街意犹未尽,面上摇头:“不逛了,回去吧。”

  晋聿连同进门时她放在门口的几个袋子一起提起,牵着她手向外走:“我想逛,当是陪我。”

  “那个,美女,”一直在忍着的店员,这时终于忍不住叫住她,“你可以让你男朋友帮我们留张照片在店里宣传吗?你男朋友真的,哈哈,好帅的哈。”

  秦意浓戴口罩,店员没看到她长相,只觉得她身边的男朋友帅得没天理,肩宽腿长身材好,还有一张英俊立体到完美的脸,高定西装穿在身上气质内敛非凡,举手投足苏感超绝,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顶级大帅哥,鼓了半天勇气才说出这句话。

  秦意浓对视晋聿,晋聿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看别处。

  她一边为男朋友这个词心虚,一边心里有点想笑,摇头说:“不好意思,我朋友他有点内向,他不喜欢拍照。”

  说着就拽晋聿手快步走出店。

  “是你不喜欢拍照吧?”走在石路上,晋聿忽然问。

  秦意浓想了想说:“现在确实不喜欢,以前喜欢。”

  “为什么?”

  因为以前不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的女儿。

  “因为以前很瘦,”秦意浓胡扯,“现在胖了很多。”

  晋聿回忆着说:“不胖,手感刚刚好。”

  秦意浓莫名脸红,不再继续胖不胖这话题。

  “有和你爸妈的合照吗?因为你和时衍妹妹长得像,我想看看。”

  他说得自然又合理,秦意浓翻出一张没有哥哥秦胤,只有她和爸妈三人的合照给她看,是爸妈送她上大学那天拍的。

  因为被改了志愿,她不开心,但拍照片时还是勉强露出了笑。

  晋聿仔细看了两眼她母亲:“你和你妈妈长得像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事实上,她只和母亲杨悦长得像,她没有任何地方像父亲。

  哥哥秦胤则是更像父亲,简直是父亲的翻版。

  或许就是因为这样,她从来得不到过父亲真正的喜欢,父亲永远都在偏爱哥哥,母亲也是。

  但也因为她和杨悦长得像,她从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母亲的女儿,直到转系成功后,她偶然一次拿家里人的样本跟自己的样本做DNA比对实验,才知道这个秘密。

  她是谁的女儿?可能是远亲的吧。

  在最初时,她想过寻亲,但在那一段痛苦的日子之后,她没再想过去寻亲。

  她总想着,如果亲生父母足够爱她,总会主动来找她。

  如果亲生父母不爱她,她去找了,兴许她还要面对再次被抛弃的结果,她何必自讨苦吃,经历过一次不爱她的父母,不想再经历第二次。

  悠长的步行街,秦意浓被晋聿牵着慢走慢逛。

  晋聿拎着她买的东西,她另只手拎着晋聿的花草灯,有某个瞬间觉得他们好似是情侣。

  情侣就是这样约会逛街的吧,她想。

  又逛了半个多小时,秦意浓终于逛得满意想提议回去,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提自己要回酒店和唐画一起住的话更妥当,好似怎么说都不妥当。

  在秦意浓犹豫间,晋聿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,挂了电话说:“时衍和谨峋通宵喝酒,唐画今晚住美容院。”

  秦意浓微怔,试图找出她必须回酒店住的理由:“唐姐她……”

  “安知行陪着一起做脸。”晋聿看穿了她心思,断了她的后路说道。

  市中心酒店高耸入云霄,顶楼可俯瞰整个经济前沿发达的仲州,月上窗前,周边浮云似幽蓝色的水波浮动。

  窗纱遮住了摇曳的月色,室内由暧昧与朦胧的灯光点亮,秦意浓穿浴袍坐在床前的沙发凳上看软木画,长城上的每一块细小砖瓦都是从栓皮栎树下刻下来做的拼接,精巧的木雕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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