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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玩桌游、吃喝闲聊听唱歌,玩得尽兴,不知不觉忘了时间。

  散场已是晚上九点多。

  目送薄明烟她们离开,鹿呦坐进驾驶座,启动车子,从泊车位开出去,她想到说:“得给刘姨打个电话,我猜奶奶可能还没睡,在等我们回去。”

  月蕴溪拿出手机说:“我来打吧,你好好开车。”

  电话拨过去,很快被接通。

  月蕴溪将开了免提的手机朝她这边递了递。

  奶奶果然没睡,刘姨一声“月老师”还没喊完,便听老太太凑近了问:“怎么了?滑冰把腿摔着了?回不来了?”

  鹿呦笑说:“您胡思乱想什么呢,快呸呸呸。”

  老太太配合地啐了几口说:“那就是乐不思蜀了呗。”

  “在迷鹿多听了两首歌,这就回去了,您先睡,别等我们。”

  “算啦,别过来了。这边这么偏,又远,大晚上开车不安全,你跟蕴溪回家住吧。明天也不用过来,你们的东西,明早小刘去给收拾好,吃完午饭你爸送我们回去,免得你来回折腾。”

  鹿呦有点犹豫。

  奶奶孩子气地嘟哝补充说:“也省得你回来还吵到我睡觉。”

  分明是会巴巴等着,哪里能吵到。

  鹿呦这才好笑地答应下来,叮嘱说:“儿子要是指望不上,记得及时call孙女哦。”

  老太太乐呵呵地应:“知道啦,你开车注意安全。”

  结束通话后,举在鹿呦脸旁的手机被月蕴溪收了回去。

  鹿呦随口问:“你带大门钥匙了么?”

  却是听副驾方向传来翻包的动静,声音从有条不紊到急促,最终停了下来。

  鹿呦侧头看一眼,将车停靠在路边。

  月蕴溪两手空空地搭在包上,侧头看过来。

  “忘带了?没事,可以回蓝湾。”鹿呦闭了闭眼,想起来说,“蓝湾钥匙在你家……身份证也没带,你——”

  话音未落,她捕捉到副驾方向传来克制不住的轻笑声。

  转头看过去,一盏路灯撒下的昏黄暖色里,月蕴溪与她对视,嘴角噙着的笑意问:“要去开房么?”

  那样不深不浅的笑意,从嘴角浮到眼底,兴许只是调侃,可又仿佛超脱了调侃的层面,更像是一种试探性的娇媚邀请。

  很难说,真去的话不会发生什么。

  “不要。”鹿呦解开安全带,侧身前倾过去,手臂越过月蕴溪肩头绕到后颈,扣着她靠向自己。

  挨近到鼻尖相抵,倏然停住,她全程凝视着月蕴溪的眼睛,看那墨色里有对自己失了分寸的懊恼;有被拒绝的失落;还为她突然靠近的惊讶。

  最终长睫轻颤,落了一片夜色,覆到眼角下的泪痣上,敛了所有揉杂交织的情绪。

  鹿呦抬了抬下颌,柔凉的唇落吻在那颗淡到快被忽视的泪痣上。

  如烙印般滚烫。

  她声音低绵有甜糜的质地。

  “那我宁愿在车里。”

  不过短短几个字,却是叫月蕴溪心湖掀起涛澜,又如海上生雾,将一切笼出几分梦境般的虚幻。

  月蕴溪闭了闭眼,摒除其他所有想法,只想细细感受鹿呦的呼吸,犹如弥漫细雾的晚风,从眼角,下沉,拂到唇上。

  只想紧紧攀住她,缠住吻住这晚风。

  在侵入唇间的温度里,感知她的真实存在,确认这一刻,不是来自她遥不可及的梦。

  “……呦呦。”换气的间隙,月蕴溪低低地叫了声她的名字。

  沉闷而柔软的音色里,有潮湿的气息。

  鹿呦一怔,往后退开,虎口钳着月蕴溪的下颌往上轻轻抬起。

  月蕴溪眼里只有薄薄一层朦胧,被投落进车里的路灯光染出几分暖色。

  像冬夜暖气车上的雾玻璃。

  仍旧不太确定,是否为夜色过浓、光线太暗没看分明。

  鹿呦指尖从月蕴溪眼尾轻轻抹过,她甚至没能感受出指腹上的触感,是微微的湿润,还是皮肤的温凉,手便被月蕴溪抓握住。

  “我以为……你不太会想。没想到胆子这么大。都快让我分不清,这是不是在自己梦里的臆想了。”

  月蕴溪的脸依偎在她掌心,轻蹭了蹭。

  年长者示弱的亲近,堪比撒娇。

  鹿呦呼吸一窒,那种细细密密的感觉,像酥麻,又像微疼,不能自已地漫上了心头。

  她动了动唇,正想说些什么。

  月蕴溪又开了口,轻笑说:“竟敢说在车里。”

  这回真是明晃晃的打趣了。

  有被戳破的尴尬,也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。

  鹿呦一下抽回手,别开眼不看她,辩驳道:“……我,我是说,随便糊弄睡一觉,没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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