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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  月蕴溪的皮肤很白,瓷玉一般,视觉里会透出些许的冷感,触觉却是发烫。

  也是真热,鼻尖沁着薄薄一层细汗。

  鹿呦也热,感觉自己被抓着手,像去摸未知的盲箱,又忐忑又没经验,手足无措,不敢往里探。

  所幸逡巡在外面,也能摸到某个开关。

  她调律的本事都用在了上面。

  指尖上残留的沐浴乳味,柑橘的清香,像混了甜糜的椰汁,变得浑厚又绵长。

  纱帘被外面的风吹得高高扬起,而又缓慢地沉荡下去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鹿呦蹭了蹭月蕴溪的侧颈:“要不要喝水?”

  月蕴溪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  卧室里有备着常温水壶,放置在小茶几上,鹿呦穿上拖鞋去倒了杯水,折回来,递给月蕴溪时问:“那样压着声音,嗓子受得了么?”

  月蕴溪接过水,嗓音喑哑,有意逗她:“你试试?”

  鹿呦低下头嘟哝说:“……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。”

  月蕴溪扬眉:“你说什么?”

  鹿呦秒怂,卖乖道:“我说,熬夜可真伤身,我心有余而力不足,先让我恢复恢复。”

  月蕴溪低低地笑了声:“好像,没这么多字吧。”

  鹿呦眨巴眨巴眼,学她之前的样,只呼吸,不出声。

  “我也没叫你今天就试试。”月蕴溪低头喝水,放过她了。

  鹿呦坐到月蕴溪对面,前倾身体,凑近了,帮她撩开碍事的头发,咬着一点羞意:“……我好喜欢你那时候的声音,下次不要忍着好不好?”

  月蕴溪抬眸望向她,从嘴边移开杯子,笑问说:“不怕我太大声被奶奶她们听见?”

  鹿呦像被一记大招击中,萎靡不振地歪倒在床上,蔫蔫地说:“那还是,等我带奶奶她们搬了吧。”

  月蕴溪愣了一下,眉眼舒展开:“意思是,搬走了还会来找我么。”

  不想她们搬走的心情,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了。

  “那不然。”鹿呦打了个呵欠。

  喝了大半杯的水,月蕴溪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,“决定好要买钟老师那栋小洋楼了么?”

  鹿呦又打了个呵欠说:“还做犹豫,钟老师说让我带奶奶去看看,我打算后面上课把奶奶带上,等她看了以后再做最终决定……”

  最后一点精力也被耗尽,鹿呦声音越来越低,眼皮越来越沉重,意识越来越轻。挣扎着睁开过几次眼睛,不过几秒,长睫便又垂落了下去。

  就像床头柜上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,电量告急。

  鹿呦莫名想到了这个比喻,前言不搭后语地嘟哝:“快关机了。”

  倒数第三格电。

  身上盖来柔软的薄被,濡湿的唇亲在她下颌的痣上。

  鹿呦仰了仰头,听见月蕴溪微哑的声音响在耳边。

  “辛苦了,做得很好,我很喜欢。”

  那样温柔的音色,隐隐的笑意,仿佛塞壬海妖的歌喉,使人倾听失神。

  鹿呦一下又陷入到刚刚那段回忆里,回过神,她拽着被角往上提一截,遮住整张烧红的脸。

  被子外面,月蕴溪的轻笑着问她:“不闷么?”

  她瓮声瓮气,拖腔带调地嗯嗯两声,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回清楚话没。

  倒数第二格电。

  翻了个身,被什么杠到肩胛骨,摸过去才发现是月蕴溪的腕表。

  鹿呦往下扯了扯被子,右手从边缘探出来,懒洋洋地垂到床沿外。

  纤细的腕骨上挂着那只没调节尺寸的表。

  淋浴间传来水声,隔着门,隐隐约约地像打在窗上淅淅沥沥的雨。

  搭在床边的右手不自觉地蜷了蜷,她仿佛还能从指尖上感受到特别的存在。

  倒数一格电。

  柑橘调的清香笼罩过来,鹿呦已经困到完全睁不开眼。

  半梦半醒之间,唇上印了柔软,蜻蜓点水一般。

  手腕上的表带被慢慢收紧。

  那之后窸窸窣窣的动静,就像偶尔吹进屋里的风,声音格外地轻。

  只有关门声,是避免不了地“咔哒”一下。

  床头柜上的手机充着电,重新启动亮了屏幕。

  侧躺在床上的鹿呦关了机,彻底没了意识。

  寂静的屋里,她腕表上的指针,一下一下,走得轻快又悠闲。

  ˉ

  熬个大夜外加一场厮混,让鹿呦疲顿了整整一天。

  直到次日下午午觉睡醒,才算是活过来。

  同昨天这个时间点一样,月蕴溪已经出了门,前往南泉大学音乐学院授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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