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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抓在了手里。

  半梦半醒之间,感觉头发被轻柔地捞起,鹿呦蹙起眉头,眼睫挣扎着颤了又颤,艰难地往上掀起。

  月蕴溪正拿着干爽的毛巾帮她擦着潮湿的发尾。

  “……几点走哇?”鹿呦困得厉害,闭上眼睛,低声问。

  “今天就一节课,还早。”

  鹿呦“唔”了声,感受到月蕴溪的指尖从侧颈上划过。

  好像是那枚痕迹的位置。

  “你也不怕被发现。”她伸手抚过去,“居然种这里……”

  月蕴溪轻笑:“如果被发现的话,你会怎么办?”

  那样微妙的语气。

  仿佛并不怕被发现,而是期待被发现。

  鹿呦困意被惊了一半,睁开眼看过去。

  月蕴溪戴了眼镜,目光像被镜片添了几分冷感的凌厉。

  鹿呦坐起身,一头乌黑的发从月蕴溪的指节上淌过,她坐到月蕴溪腿上,左手指尖从她的眉描摹到眼尾,捏住镜腿,右手沿着她的衬衫领扣,一节一节下坠。

  月蕴溪纵容着她的举动,毫无阻止的意思,甚至眉梢轻轻往上一挑,仿佛在鼓励。

  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,你原来这么腹黑。”鹿呦摘下她眼镜,慢慢贴近。

  “我只是好奇。”

  “慢慢来好么,我怕奶奶一时接受不了。”鹿呦软声商量。

  “好。”月蕴溪应得乖顺,“都听你的。”

  鹿呦吻住她的唇,咬了一口,抵着唇瓣,摩挲着说:“这是给一只蚊子的惩罚。”

  月蕴溪抬了抬下巴,想回应,想加深。

  鹿呦却是脑袋一偏,贴近到她耳边,

  “我记得你,最讨厌等人了,可还是等了我好久。”

  她在说昨夜,也在说之前。

  “我想给你一个好孩子的奖励。”

  呼吸声一般的轻声低语,春雨似的润进耳内,“你喜欢什么,想我怎么做,都告诉我,好不好?”

  月蕴溪眼波一漾,哪里都被这场雨淋湿。

  仰倒下去时,风吹进屋里,薄薄的幻影纱被卷起一角。今天不算是好天气,天空深灰,光也浅淡。

  她看着天花板上薄淡的光影,想到搬进这间屋的第一天,是个单数日,她又在朋友圈刷到了不想看到的内容。

  乔迁之喜,她嘴上笑着,心里闷得厉害,喝了许多酒,醉后也是这样仰躺在床上。

  那时,她做了个梦。

  走在一条很长很长的街道,没有路灯,只有远远天空悬着一轮月亮,有很多个岔路口,她试着走过岔路,只是最后都会回到那条长街上。

  不知道走了多久,她终于看到了尽头,伸手,有柔软的月光。

  后来,还是在这间房,梦过一次不可描述,忘记了地点,只记得醒来后一身粘腻。

  她觉得自己疯了,又觉得疯了也好。

  可从始至终,无意识的梦可以做,有意识的幻想她不敢想。

  不敢想会有这样的一天,在她生活了很多年、真正意义上属于她的家里,在她的房间里,沾满了她气息的床。

  她会牵着鹿呦的手,手把手地教她,该去哪里该怎么做才能取悦自己。

  某个瞬间,她又想起梦里的那条长街,就那样走下去。

  淋一场月光雨,湿透了也没关系。

  第66章 你是盈于我之上的月亮

  外面的天色晦暗得像提前到来的夜,被纱帘过滤的天光,一层柔和的薄白,有种朦胧月色的质地。

  秋风微凉,真叫人分不清是白天,还是黑夜。

  是以,做这样的事也无伤大雅。

  鹿呦撑在月蕴溪上方,借纱帘透进的光,看她衣衫不整,看她难耐微蹙的眉头,目光几分迷离的双眼,眼角下方浅淡的泪痣,微张的红唇。

  那样清媚的神态,眉眼之间皆是情动,平日里的温柔、沉稳仿佛都被打破。

  如果不是亲眼目睹,鹿呦都无法想象,这样的反差,竟会让她感到亢奋。

  鹿呦近乎是情不自禁地:“皎皎,好漂亮的月亮。”

  “你才是,你是盈于我之上的月亮。”

  她说着这样的话,像虔诚的信徒供奉信仰,做的却是引诱神女向她堕落的事。

  月蕴溪从没有羞于展示自己的媚态,甚至会在鹿呦目光偏离时,挑起她的下巴,再叫她注视着自己。

  那感觉,仿佛足够自信自己的魅力,又仿佛足够信任她,知晓她会沉溺,而非看轻。

  可真像个赌徒,哪里还有沉稳,简直是疯。

  鹿呦想,想给她加码的自己,大约性格的底色也有疯。

  唇顺着视线的轨迹轻啄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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