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-70

前,一手拎着裙子,一手弹琴的样子。

  钢琴曲《雨的印记》,很应当时的景,但被她单手弹得稀碎。

  琴音停下时,月蕴溪刚好走到水池边,听见她笑说:琴好,曲好,她不好。

  怎么会不好。

  分明是她认识的人里,最好的一个。

  月蕴溪不由停下脚步。

  而后,鹿呦抬头,弹琴的那只手撩开长发别到耳后,转脸朝她看过来,温软地一笑。

  她叫她蕴溪姐姐,说好久不见。

  她们有两年没见。

  对她而言,陌生又熟悉的,二十岁的鹿呦。

  …

  “二十四岁。”月蕴溪说,“我的二十四岁。”

  鹿呦心头一震,像豁开一道口子,灌进外面的风雨,细细密密,翻涌的都是难过。

  六年。

  真的是六年。

  竟然真的就是这么久。

  “你跟我说没有那么久的。”鹿呦声音漫上潮湿。

  “我始终觉得第一次的心跳悸动,源于色授魂与。”

  月蕴溪抚过她鬓边微湿的发,声音像从穿破雨雾弥漫到她耳边。

  “我没有喜欢你很久,只是总会在不同的时间段为你一次又一次的心动而已。”

  爱是自由意志的自主选择。

  是无数次自主选择的沉沦。

  鹿呦眼波漾了又漾,积聚了一层水雾在眼底,胸腔里酸堵得厉害。

  脚步声渐近,走到这处的陌生人很八卦地朝她们看了一眼又一眼。

  鹿呦一把攥住月蕴溪的手腕,快步往外走。

  她后悔了,她为什么要在这里问这个问题。

  不能拥吻,甚至不能拥抱。

  “不读书了?”月蕴溪噙着笑柔声问她。

  鹿呦没作声,心说还读个P的书。

  外面还在下雨,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,伞柄的小鹿角硌在手心里,一种顿顿的痛。

  走到车前,开了锁,鹿呦撑着伞送月蕴溪到副驾,拉开车门,从缝隙里看见候在座位上的花。

  那么大一束,抱在怀里一定很碍事!

  鹿呦手按在车门上又将它推关上。

  月蕴溪回过身看她。

  这一片没有灯光,只有远处街区的霓虹隐隐约约投落在车身上,风雨如夜晚挥墨。在浓郁的昏暗里,一把伞框一个独立的世界。

  她们轻易攫取到对方视线。

  鹿呦探身,凑近,鼻尖相触,月蕴溪后背靠向车门,伸手攀住她的肩膀。

  轻轻一压,落实一个吻。

  车身淋着雨,水滴在冷硬的钢铁、玻璃上,蜿蜒着往下淌,将倒映的霓虹光拖得仿佛是要湮灭在水里的火。

  唇舌的触觉所引燃的感受,则与之相反,持续向上。

  交融了很多复杂情绪的亲吻,要比在影院时激烈。

  月蕴溪在唇间尝到了咸味,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,抬手去摸。

  指尖刚碰触到鹿呦的脸,就被攥住了手腕按压在了车门上。

  心脏重重一跳。

  鹿呦撑在另一只手上的伞,随着这一举动晃了晃。

  伞外的世界风雨交加,摇晃枝头疏疏密密的夜,更远的天边,有藏在云里的月亮。

  伞内,绵延而密不透风的吻,像要将自己最深的触动都通过唇瓣厮磨,熔进到对方的心里。

  鹿呦摩挲着月蕴溪手腕上的表,抿含唇瓣,重重吮了一下。

  她好似能在月蕴溪到抽气的呼吸里,听见月蕴溪胸膛里的震动。

  一颗柔软的,好多次为她悸动的心脏。

  而人们,把黑暗中跳动的心脏叫月亮。

  …

  直到坐进车里,月蕴溪都没能确认,唇舌上淡淡的咸是雨还是鹿呦的眼泪。

  鹿呦头磕在方向盘上,也不承认自己有哭,她捂着脸,闷声说:“没,我就是有点……害羞。”

  月蕴溪轻笑。

  雨还在下着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小些,鹿呦受不住车里太过安静的氛围,因为她忍不住回味刚刚做的事。

  刚要开口,月蕴溪先出了声。

  “还好没带着花去看电影。”月蕴溪轻轻抚着里面的多头玫瑰,“不然要被雨打蔫了。”

  “这个杏色拉拉队,昨天买了,想回家就给你来着,结果被奶奶打岔给忘了。后来想在你走之前让你自己拿,结果又太困了……”

  月蕴溪无声

上一页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