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系。你可以选一瓶。”
宋鹿的确没精力去和林也客气,她连想压抑喝酒欲望的力气都没有,她打开酒柜,随手拿出一瓶。看到她选的酒,林也眼皮一弹,但忍住不出声。桃姨眼明手快地拿出醒酒器、高脚杯和开瓶器。
宋鹿朝桃姨摇了摇头,自己钻红酒的瓶塞。她手生,开瓶器是转进去了,却钻歪了,眼瞅着要把瓶塞钻裂拔,她用双腿夹住瓶子,双手去拔,却拔不出来。
林也走过去,接过酒瓶子,“啵”一声拔出瓶塞。他手指交叉夹住两个玻璃杯,示意桃姨把醒酒器放回去。他在宋鹿面前放下一个酒杯,把鲜红浓郁的红酒倒进晶莹剔透的杯子,满满一杯。他将另一个杯子放在手边,瓶身倾斜了一下又扶正。他把杯子往前一推,杯子还空着。
今天还是算了。
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。
他接受宋鹿审视的目光,推说:“我晚上要工作。”
宋鹿垂下眼眸,拿起酒杯,仰头,一下子咽下三分之二的酒。这是不会喝酒的人的喝法,趁味蕾没反应过来已经冲过喉咙,只会在最后的时候泛起酸
味和苦味。这也是借酒消愁的喝法。
两个人把一顿早晚饭吃得特别安静,只偶尔传来吞咽的声音和不断嘬酒的声音。宋鹿一共喝下去两杯,胖酒瓶子下去三分之一,不算多。不到二十分钟,她就圆肩弓背,定定坐在椅子上,眼神没焦点地往外飘。盘子上是她啃了一半的排骨。她一共只吃了这么一块。
吃完饭,她就安安静静缩在沙发上醒酒。之后,她说要去洗澡。林也让她洗完澡直接睡觉,并强调他今晚睡楼下,不会去打扰她,有什么事吩咐桃姨就好。宋鹿木鱼脑袋点点,踮着脚像猫一样上楼。
桃姨很有眼力劲地跟了上去。
在宋鹿的身影即将在楼梯转角消失的时候,林也问了她三个问题。
“你还想不想拿枪?”
“想在国内打,还是国外打?”
“你愿意等一段时间吗?”
宋鹿没有回答,尾巴一摇逃跑了。这三个问题是一剂强心剂定心剂,她需要时间慢慢去一个人消化。
过了大约一个小时,林也以为宋鹿已经洗完睡了。桃姨蹑手蹑脚走下来,林也目光扫过去,还未及问,桃姨就说:“太太要边泡澡边吃水果。我去给她洗水果。”
还没洗完?
林也倒是没想到。
腌萝卜都腌好了。
林也转头看桃姨的时候扫到酒柜,酒柜的门大开着,立刻有不好的预感。酒柜里的酒都是挑选过的。他清楚每一瓶酒的年份和产自哪个酒庄,对它们所处的位置也是门清。一共少了三瓶,其中包括晚餐时开的那瓶45年的罗曼尼康帝。
这是去洗澡的路上,顺走了他三瓶酒。
林也站起来的时候身体都在抖,老实说,他拾阶而上冲到浴室是奔着抢救苏富比拍卖会上以55.8万美元拍下的那瓶酒去的,救人的想法在最初十几秒钟根本没过他脑子。
林也推开虚掩的门,走进雾气腾腾的门。一个空酒瓶子滚到他脚边,另一个空瓶子横倒在浴缸边,最后那瓶握在从水里伸出来的白花花的手中。浴缸里血一样红,水线堪堪到她胸口,以红酒为笔勾勒胸前起伏的线条。白的白,红的红,一览无余,勾人心魄。
那个女人泡在全世界只剩下唯二两瓶的极品红酒里,朝她投来漠漠的、淳淳的、呆呆的一瞥。她像条白鱼一样慢慢潜入血般的水面下,抓在她手里酒瓶子里的液体飘出来,将浴缸里的“血”更染深一分。水平线吞掉她的胸、她的脖子、她的下巴、她的头顶,栗色的头发散开来,像只蜘蛛一样飘在水面。
“咕嘟”一声——
从水底冒起一串串泡泡,泡泡在她头顶心的两个发旋中间爆裂。四百多万给她泡汤了。
第49章 Chapter49不讨厌。
这是个圆形的浴缸,足够两个人躺。
林也坐到大理石台上,将右手深插入水下,分开漂浮的一绺绺头发丝,摸到女人光洁的脖子根,顺着凸起来的蝴蝶骨一路往下探,指腹擦过软软的、向外扩展的胸,拇指和食指分开,夹住她上臂内侧的肉,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。
也不知道她是已经神志不清,还是怕羞要躲,她的身体一个劲往下滑。林也托撑她手臂内侧的肉,暗暗用了一把力。两副身体无声地对抗着,水花“啪嗒啪嗒”响,浮起白色的泡沫。她最终抗争不过,乖乖把整个脑袋和肩膀都贴在他右臂上,完全依附于他,靠他把她撑起来。
沾了水的棉花也沉。
林也被她拖弯半个身位,不得不向前、向下俯身。他始终让水线维持在她锁骨下方柔软的位置,会有上下几厘米的浮动,浮动多少完全取决于她是否动,动的厉害就是潮涨潮落。
后来她学乖不动了。时间一长,浴水在她胸前勾勒出一条红色的细线,那线仿佛有实物般紧紧勒着她饱满雪白的身体,更令人受不了的是,在更往下的位置,它箍出了一段令人无限遐想的曲线。
林也本来是想放过她的,可他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一个牙印,两个洞又尖又细,粉色的,像是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咬出来的吻痕,还新鲜着呐。他用手指揉搓长洞的那一片细肉,问:“谁咬的?”
红色的酒汤又开始翻腾,上面浮着一双雾茫茫的女人的眼睛,目光没有焦点地向外延伸,睫羽极缓极缓地煽动才让人知道她此刻是清醒的,“蛇咬的。”
林也嗤一声,“说实话。”
宋鹿卷一卷睫毛,“就是实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