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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会神。

  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觉,更别提做梦。

  可昨天晚上,他确确实实睡着了,除了那场梦,睡得很安稳。

  眉心的刺痛一阵接着一阵。

  也许是梦境的缘故,这一次的疼痛比以往更强烈,尽管他眉头都没皱一下,但脸色还是逐渐苍白。

  他习惯了,本该可以忍受,但这次他忽然不想忍了。

  他搂住了怀里人的腰,从背后拥抱她,将头埋进她后颈,沉默地感受她的气息。

  她睡得正香被人打扰,也只是随手拍了拍,含糊道:“乖,我睡觉呢。”

  这是又把他当成咪咪了。

  沈昼挑了下眉,有种把她叫醒看看他到底是谁的冲动。可他终究没做,只是掐了下她的腰,轻哼一声。

  华灯搭着他的手臂,靠在他胸膛,呼吸绵长均匀,心跳平稳富有韵律。

  就这样听着她的脉搏,沈昼的头疼莫名散了些,不知从何时起,眼睛阖上,又睡了一觉。

  这一次,他没有梦见任何人。

  “……嗯?”

  华灯睁眼居然发现沈昼在睡觉,她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。

  她和沈昼面对面,沈昼的胳膊搭在她腰间,她的手抵在沈昼胸膛,两个人就以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,气息纠缠地沉睡。

  想到昨晚的事,华灯脸色骤然红了个透。

  他们竟然……

  不过他们本来就是道侣,纵然是假的道侣,可那也是道侣。

  华灯如是安慰自己,试图从他的怀抱撤离。奈何他搂得太紧,加之身体酸软,几乎没什么力气。

  尤其大腿的位置,大概是沈昼昨晚强行撑着她的腿,不允许她合拢的缘故,所以总觉得有点别扭。

  华灯记得很清楚,当她无意间低头时,曾见到桃粉的衣裙下,他的大掌紧紧锢着她雪白的肌肤,留下红色的印记。

  而另一只手——

  华灯赶紧打住自己的想法。

  淡定,淡定,作为接受过开化教育的人,她应该习惯这种事的发生。

  不过。

  她悄悄觑眼打量沈昼,还是感到惊奇。

  整整两个月,这还是头一回见到沈昼睡觉,难道他真被夺舍了?

  她支着手肘,撑起小半边身子,安静凝视阳光下熟睡的男人。

  他睡着的模样真是和清醒的时候迥然不同,浓黑的睫毛闭上,遮盖了他冷漠的眼神,让人更清楚注意到他俊秀的轮廓和昳丽的线条。

  这时的他没有那么锋利,甚至显出几分乖巧。

  也只有这时,华灯才能真切意识到,曾经回忆中惊鸿一瞥的小男孩,的确成长为了眼前这个冷峻强悍的男人。

  她看着看着,突然对上一双点漆黑眸,眸子里犹带几分慵懒,勾得她心脏莫名多跳了两拍。

  华灯一瞬间和他拉开距离。

  沈昼笑了笑,下意识轻拍她的后背,如昨夜那般安抚,低沉的嗓音问:“怎么了?没睡好?”

  他不提还好,一提华灯又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再度燃烧。

  “没有,我睡得挺好的。”她嘴硬道。

  防止沈昼多问,她赶紧转移话题,把矛头对准他本人:“但是你怎么也睡着了?”

  沈昼打了个哈欠,靠着床头,吊儿郎当地说:“我不能睡吗?”

  华灯只觉好笑,敷衍地点头:“能能能,我的床很大,你随便睡。”

  两人相继起床后,华灯回忆了下最近要干的事。

  仙门大比还没结束,她得继续为比赛做准备,毕竟她说要拿第一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
  沈昼今天久违地清闲,一改常态不去修炼,而是为她指点功法。

  不知道是不是华灯的错觉,他今日似乎更懒散,也更好说话了些。

  比如练功的时候,她故意摸鱼偷懒,沈昼也不逼她,就往旁边一坐,说:“等你休息好再继续。”

  同样的招式她用错两遍,沈昼也只是平常地说:“不错,这次比之前有进步。”

  华灯:怕不是真被人夺舍了吧!

  而且今天沈昼发呆的次数也比以往多。

  他躺进藤椅看天的时候,华灯就凑到他旁边,小声问:“沈昼,你怎么了?”

  沈昼依然望着天空,轻描淡写地说:“头疼。”

  “啊?”华灯紧张起来,“什么时候开始疼的?”

  “记不清了。”沈昼的声线很低,透着倦怠,“它为什么在疼?”

  后一句似自言自语,又似询问着什么人。

  华灯犹豫了片刻,悄悄伸手,触碰他的太阳穴。

  沈昼怔了怔,没有阻拦,转过眼注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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