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的。
好在这两样东西不算难寻,扶荧用了两刻钟,腾云越了两座山头,就在山壁夹缝找到了赤节草和百落苏。
对凡人来说,这两样草药算是比较难得的草药,它们一个长在悬崖夹缝;一个长在群山高处,此药一个性温;一个性冷,按理说是不能一同服用的。
可是依书种记录,只要将它们用琉璃火炽烤,就能凝结成欢情丹,简单来说就是春/药。
琉璃火是至纯火。
以扶荧现在的身躯可以驱动,她将两种药草放至一个小药瓶里,用琉璃火烤了小会儿,由于没有药炉,最后凝出的欢情散也都是粉末状。
扶荧没挑,整瓶送服。
药效发作需要点时间,再利用书种压制,足够她抵达九幽。
她不敢耽误,即刻启程,快到伏敝山时,又特意选择双腿慢行。
在扶荧磨磨蹭蹭的这段时间,宁随渊早已出了金麟。
他神色不善,全身裹满鸷气。
成风后方劝道:“帝君无须担心,兴许就是云麒诈你,说不准扶姑娘已经安然回到九幽了。”
不久前,云麒竟孤身回到金麟,同时也带去了扶荧的消息。
他站在宁随渊脚下,颇为羁傲地对宁随渊道:“你我都是言而无信之人,若我将扶荧送到九幽,魔尊不信守承诺可怎么办?”
不等宁随渊发作,那少年便笑得恶劣:“所以我给她下了离魂散,依照我的命令往九幽去了。帝君要是信得过,现在去还能追上;帝君要是信不过,我们就在这儿打一场,反正最后折损的不是我的修为。”
旁的小妖小道也就算了。
像宁随渊这种天地大魔,擅闯任何不属于他的阵界都会遭到反噬,以他的修为自然瞧不上金麟法阵的这点微末反噬,若在此真的大开杀戒,少说也会吃几年苦头。
云麒知道他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,说出来最多就是让自己的话显得有分量。
“哦对了。”他诡魅一笑,“先前帝君龙息撼天震地,她一个弱女子难以抵抗,如今又是离魂意识,怕”
未等话音落下,年轻魔尊的怒气就撕裂了妖殿金柱。
宁随渊深知自己真身的可怖,多年来从不敢以真身示人,就怕遭来不可挽回的后果。
他自认莽撞,当时又被云麒搅乱心智,想着扶荧有成风所护自然无碍,可是即便真身有所收敛,却忘记她身躯里所含的那颗假心有多么脆弱。
百年修为的大妖都抵不过他一个吐息,更别提她。
“他要是敢诈我,我自然也敢踏平金麟。”宁随渊说,“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大胆子。”
宁随渊一边压抑着胸腔激昂的怒意,一边俯瞰着脚下大地。
伏敝山就在眼前了。
宁随渊放缓身形,闭目以神识牵连山脉,神识绵延,万物尽容识海,忽而,一抹气息闯入,宁随渊倏然睁开双眸,身影在成风眼前化为一团雾气,顷刻间就来到了想要到达的地方。
他收回术法,稳稳落在脚下。
绿树成荫,那抹嫩黄的影子倒在池水边,犹如一朵将开的雏菊。
所有的不安,愤懑,烦躁,在见到她的那刻起都跟着平息了。
宁随渊缓慢靠近,连呼吸都减轻不少。
“扶荧?”
像是生怕惊动她,宁随渊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柔。
她像是听到了,指尖无意识地动了下。
下一瞬,缓缓坐了起来。
宁随渊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。
她双臂无力,虚软地支着上半身,轻薄的纱裙沾着一路过来的尘土,云鬓作乱,玉簪歪歪地别在发间。
她脸色潮红,双眼犹如醉酒般迷离,一层轻薄的水雾笼在那双眼睛里,让宁随渊分不清她是醒着还是依旧不清醒。
然而没等他靠近,那道纤细的身躯就要重新坠地。
宁随渊飞身过去,在她二次倒地前将她一揽入怀。
扶荧很乖地在他怀里靠着。
她很烫,宁随渊能感受到,低头下去立马看到她红透的耳垂和胸前不正常的起伏。
他以为是龙息让她受伤,宁随渊立马咬破手腕,将龙血往她嘴里送。
“喝完就没事了。”
龙息能让人神魂断离;重莲血却能将人医治。
她那颗心里有他一滴血,自然会事半功倍。
“嗯?”扶荧茫然地撩起睫毛,像不认识他似的,看了许久,“你是谁?”
这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。
宁随渊以为她是受离魂术所束,正欲助她挣开术法,却发现她身体里根本没有中术的样子,便又以为她还没有缓过神。
最后好脾气地说:“宁随渊。”
扶荧靠在他怀里,不解地看着他流血的手腕,“受伤了。”她竟取出手帕替他护住那咬伤,“流血,会痛。”
&ems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