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简直不要太容易。
所以郑家若用姜蔚殴打同窗这点说项,姜蔚是躲不过去的。
姜家现在的情况,只有次孙姜蔚希望最大,六孙子姜荣蠢笨不看,十三岁了,丝毫没有显露出半分读书的天赋,能不出去给姜家闯祸已经算争气了。
幺孙姜茂一岁多点,一整句话都还说不清楚,等他长大,姜家怕早已经被排挤出燕京了。
姜家下一代一共就三个男丁,且皆出自芳姨娘的肚子。
姜德思来想去,尽管对芳姨娘的态度很不满意,也确实不得不承认她的话,姜家不能再败下去了。
姜蔚如今是他们唯一的希望,至于宫里的贵妃大孙女,姜德早已不抱有任何希望,那就是个冷心冷肺之人,姜家好歹将她养大,她却因一点微乎其微的委屈和不满,对陷入困境的姜家毫无伸手相帮之意,甚至于还想跟着踩两脚。
“先去探一探那位主事的态度。”这种互殴且没有伤及性命的案子并不需要府尹亲自处理,下面的主事足够应付解决。
姜德话里的意思就是打算去贿赂府衙主事。
白氏闻言微微皱眉,说到底姜蔚顶多算她的侄孙,她疼爱侄女不假,但对她的孩子并无多少感情。
她虽没有亲孙子,可有亲儿子啊,儿子尚还年轻,迟早会给她生个亲孙子。
让她拿银子出来帮蠢继子的儿子姜蔚身上多多少少留着叶兰心的血,一想到这点,白氏心底就有许多不爽和憋屈,仿佛自己再怎么争抢也永远超不过叶兰心。
白氏垂眸,顿了半晌道:“此事还需谨慎,我们能想到,郑家也能想到,难保对方不会将计就计以此引我们上钩,届时郑家又多了个拿捏姜家的把柄。”
“别到时候蔚儿没救出来,又再搭进去两个。”
“姑母的意思是,蔚儿就不救了吗?”芳姨娘眼冷,姜家出事的这些日子,她算是看透了,说什么骨肉至亲,到了危难关头,她的好姑母心里只有亲亲好儿姜瑞。
当年蛊惑她给姜承做妾室,哪里是为了她好,明明是故意给先老夫人添堵。
这些年,她倒是成功被扶正,可怜自己忍着姜承的蠢头蠢脑,给他生了四个儿女,结果到头来,孟氏是被她挤出了府,可姜家如今也就剩一个空壳子。
就算被扶正又怎样,说不定到头来还要她用多年攒的私房钱贴补整个姜家。
芳姨娘眼神愈冷,心也越发冰凉,脑子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。
难怪大姑娘厌恶姜家,一家子黑心肠加势利眼。
清醒就在一瞬间,芳姨娘嘴角抿直,开口说话依旧是那副柔柔的嗓音,看向姜承:“夫君,我们不能不管蔚儿,他可是我们的一个孩子。”
“蔚儿是我和你的长子。”姜承此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,但还是轻声细语道:“我怎么会不管。”
芳姨娘勉强放了几分心,不继续担忧道:“就是不知道家里还能不能拿出救蔚儿的银子。”
话罢,她目光直白地望向姜德和白氏。
礼亲王事件中,姜家父子虽全须全尾退了出来,可并不代表一点损失没有,除了被罢免了官职,还罚没了一定家产。
为了凑够罚银数目,白氏手里的现银几乎全给了出去,同时还典当了好些珍贵物件。
若姜莞此刻在,就会发现整个姜家上下萧瑟之风愈发浓烈,庭院的杂草隐隐开始冒头。
为了开源节流,白氏陆续发卖了不少奴仆,府里做事的人员人数骤减,可不就有些地方难以顾及到。
对芳姨娘的想法,白氏很不满意,又不是她的儿子,凭什么让她出银子。
芳姨娘可不管,她当然清楚白氏的想法,对到底谁出这笔银子她并不在意,但不代表她不会放着姜德和白氏的银子不薅。
只要是银子,芳姨娘都要管它是出自姜德白氏之手还是姜承之手。
“好了。”姜德皱眉,“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可吵的?”
“父亲严重了。”姜承一脸莫名道,“我们没吵架。”
白氏、芳姨娘:“”
要不是他手里还有些好东西,姜德真想痛痛快快骂姜承一场解气。
自己怎么会有他这么蠢的儿子。
“你别打岔。”姜德努力掩饰住眼底的无语和厌恶。
话落,目光望向尾端双双颓废的二房夫妇,最终停留在二儿子姜瑞:“老二,你怎么想?”
“父亲不是已经有了决断?”姜瑞淡淡一笑,“何必再问儿子。”
姜德深深皱眉,知道自己这个二儿子离彻底废不远了。
思及此,他扭头看向白氏,几近命令的语气:“准备准备,赎蔚儿。”
白氏不甘道:“府衙主事是那么好贿赂的?至少得这个数目。”她比划出一巴掌,又继续,“可家里哪里还有银钱。”
即使有,她也不愿意拿出来。
“那就卖一两个铺子。”姜德果断道。
“家里银钱已经不够用了吗?”姜承再度开口,“我怎么不知道,父亲母亲,你们怎么都不和儿子说。”
白氏忍住白眼道:“和你说有什么用。”
姜承单纯道:“儿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