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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席沉衍终于把视线从照片上挪开。

  半垂着眼,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,会场的喧嚣好似随之褪去,余下季卿疏离的身影,以及玄清的画。

  即使刻意不去联系玄清,即使见到季卿,心脏就止不住加快,仍旧分不清心意。

 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分明见不得朝三暮四之人。如今却在两人之间摇摆,生出了左拥右抱,两全其美的龌龊心思。

  “我是烂人,配不上他。”

  声音沙哑,像是鸟入囚笼。

  洛开宁好似能听见翅膀扇动枷锁的轰隆一响。

  他想安慰这位突然从教科书男人变成渣男榜第一的好友,但是忍住了,本着良心吐槽了一句。

  “你憋着都这么动手,不憋着季卿受得了你?他挂脖子上的无事牌要是没什么猫腻,我是不信。”

  洛开宁瞥了眼席沉衍小幅度颤动的眼睫,到底不忍心,转移话题。

  “喻纠是怎么回事,自从上次生日宴闹出大动静,宁愿自损八百,也要对付YQ?听人说最近季严俞忙得脚不沾地,和住在公司没什么区别。”

  然而,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多久。会场上听助理们说席沉衍来了拍卖会后,就纷纷赶来的总裁们,打断了两人的交谈。

  客套话和商业上的用词渐渐成为主流。

  席沉衍和洛开宁平静应对,直到拍卖会正式开始。

  总裁们惊奇地发现,以往只让助理参加拍卖会,拍几个小玩意的席氏掌权人席沉衍,这次亲自下场拍了许多东西。

  拍的还不是书法字画,专挑好看珍贵的饰品。

  也有眼尖的人发现,这位不苟言笑,年纪轻轻就掌控席家这般庞然大物的男人,偶尔会开个小差,盯着手机出神。

  那人小心翼翼地瞥了眼,手机上是位漂亮冷漠的少年,手上钩着黑金相间的编绳,冷冷地看向镜头。

  如果是年轻人在这,就能认出来,这位是在热搜第一挂了三天的季卿。

  现在季卿正和热搜中的另一位对象,在郊区别墅面对面坐着,旁边是死死盯着他的某人的经纪人。

  “乱看什么?”

  经纪人语气幽怨,答,“看一看你是人,还是狐狸成精,怎么能把温柔敬业的桑霁迷成这个鬼样子。”

  “……出去。”

  人没理,他是桑霁的经纪人,不听季卿的话。

  却见这位不耐烦的狐狸精淡淡瞥了眼桑霁,后者没有丝毫犹豫地让他滚出去。

  老板发话,经纪人滚了。

  临走前,回头看了眼。

  正好看见桑霁打开了放在茶几上的两个木匣子,对着季卿软了语气,“送你的,喜欢吗?”

  而季卿冷淡地“嗯”了声。

  经纪人更气了。

  这匣子里的东西,是桑霁推了综艺和剧本,亲自跑去龙泉,断断续续花了将近两个月时间弄出来的。结果这人也不诉苦,只得到了一个简单的“嗯”。

  他想上前解释,到底敌不过桑霁冷漠的视线,阖上了别墅门。

  依稀间传来了季卿的声音。

  “你找我过来,是为了这件事?”

  “这件事还不够重要吗?”

  季卿沉默一瞬。

  把视线落在木匣子里的黑色长剑上。通体漆黑,上面刻着晦涩难懂的纹路,和他的本命飞剑几乎一模一样。只需拔出长剑,就能看见黑色剑身上的小字“鹤唳”。

  却仍是不同的。

  他的鹤唳,会在他驱动灵力时,兴奋嗡鸣。会在沾染敌人血液时,流光溢彩。

  而不是像现在一般。

  “是死物。”

  桑霁不答,只问:“喻纠在京市闹出这么大动静,是因为你?”

  “蒙头揍了他一顿,没让人看见我的脸,他找不到我算账。”

  桑霁失笑,盯着季卿无动无衷的脸看了好一会儿,似在分辨真假。

  半晌后,骤然一松,语气轻快。

  “那狗东西难缠的很,师弟别去京市了,缠上你,他会疯狗一样对付季严俞的。”

  “他对付季严俞,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。”

  季卿侧头,避开桑霁的嗅闻。

  “做什么?和狗一样乱闻。”

  又听人的语气有点怪,“师弟,与你在现代见面太过意外,倒是没注意,你改修功德了呀。”

  “嗯。此界天道破损,灵力稀薄,修不了无情一道。”

  季卿反手扣住桑霁伸过来的手,顺势起身,屈膝把人压在沙发背上。淡漠的目光在人脸上逡巡。

  而后警告,“别打坏主意,你现在转修香火一途,要弄你,很简单。”

  他本以为这人会生气,又或者像在修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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