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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字不提。

  姬时语亦不敢出声,只随着舒氏紧紧迈步。

  院外初夏已至,不时有知了鸣叫,可主院正堂之中,一派肃穆庄重。

  待入了主院,舒氏朝正堂中央一立,姬时语才见识到了自己母亲侯夫人的真面。

  舒氏周身威严气势,正言厉色,主持大局。

  二房还不知出了何事,但今日连正当值的二老爷姬雄瑞亦被舒氏唤了回府,足以见事态严峻。

  傅氏手边坐着的姬如静按耐不住,她想说话,却被姬云暮给止住了动作。

  还是二老爷姬雄瑞先开口:“大嫂,到底是何事,一家人都聚在了这里。”

  “岭西出事了。”

  舒氏看了一眼二老爷,眼圈再度红了,她语气哽咽,仍自持冷静,“老太爷伤势未愈上了战场,重病复发,倒在了岭西。昨日老太爷殁了,侯爷在回京路上,此行抬棺入京。”

  “我爹?”

  “老太爷他?”

  “娘,祖父他……他,过世了?”

  满堂惊愕。

  抬棺入京!

  老太爷殁了!

  二老爷姬雄瑞似被五雷轰顶,一个踉跄跌坐回座椅,人是僵滞的。

  他父亲走了?

  父亲真的走了!

  姬雄武怎敢相信,他迫切想从舒氏口里听得一句,老太爷与侯爷班朝回师,侯府只待迎接。

  舒氏别脸,摇了头。

  姬合英更是发了疯,抓着舒氏便放声盘问:“不可能,不会的,我走的时候祖父还硬朗着,怎么就突然重病过世了?”

  “你父亲的信件岂能有假?”

  舒氏悲切万分,她哽咽几许,是太过沉痛:“侯爷着急送信回来,也是为这个事。”

  姬时语一张脸霎时雪白。

  怎么会这样?

  前世她死前,那时她已满十六,可是祖父老忠义侯还在岭西活得好好的,并未过世。

  这一世怎么就突然之间,在她十岁这年,重病走了?

  她的眼瞳涣散。

  姬时语不明白,她压根想不出所以然。

  姬老太爷身死这个消息,不止是她,全府上下百来人都未缓过劲来。

  三日之后,忠义侯姬雄武归京了。

  此行忠义侯抬棺入京,棺木之中是曾经镇守岭西的上一代忠义侯,姬老太爷。

  忠义侯府镇守岭西多年,这半年又频频与大陇恶战,姬老太爷虽不是战死沙场,可却因大陇一战伤情恶化不治而亡。

  世代忠义侯铁骨铮铮,从未愧对过京中百姓。

  因此,当大将军姬雄武入京为棺木开路,京城百姓纷纷涌至,人群自发散开,垂首为姬老太爷送行。

  就这样,姬家朱红大门敞开,姬雄武一路带着老太爷的棺木回到了忠义侯府。

  “父亲,怎么会?为何会这样?”

  姬合英已是头一个哭着扑了过去,她仍然不相信眼前这一幕,扑在棺木上,她大哭起来:“不,老爷子怎么就没了?”

  “合英,不可碍了你祖父归家的路。”

  多日不见,姬雄武苍老了,方字脸胡须满脸,他的眼眸沉重几许,步伐疲惫不堪。

  姬老太爷身死岭西,姬雄武抬棺归

  府,姬家早得了消息,舒氏便命人摆好灵堂。

  如今棺木终归府,全府两代子孙,都要入灵堂为老太爷守灵。

  “爹啊!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!”

  二老爷姬雄瑞跪地痛哭,已无什么颜面了,两行热泪,凄惨的像个孩子。

  傅氏和姬如静还有姬云暮站在二老爷身后,三人沉默不语。

  大房众人随舒氏跪至一旁。

  姬时语愣愣,她期盼已久的父亲终是归了京,可却是带着祖父的棺木而回。

  姬合英还在呜咽哭泣,她咬唇倔强,涕零如雨,眼窝之中,泪水怎么都止不住。

  侯府第三代子辈,唯有姬合英是姬老太爷看着长大的。

  那时她人在岭西,每回将上战场,老太爷不忘叮嘱她几句:“合英啊,万事不可急躁,不可贸然上前杀敌,以自身为重。”

  姬老太爷真心疼爱于她,即使这次归京,姬雄武有意给姬合英说门亲。

  “孩子若是相不中还难为合英什么呢?”

  老太爷同姬雄武叹了口气,“合英留在姬家无不好,保不齐日后咱们侯府真能出一位女将军呢。”

  姬雄武还说老爷子太看得起孩子们了。

  姬老太爷却说:“你便说道说道,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抗几年?合英最像你,真让她弃了这红缨才是可惜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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