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两侧各插两只排簪,垂挂的流苏如圆月环形,还坠着小铃铛。
这是江曜从岭西送来的礼物。
在姬时语及笄的那一日。
“我很喜欢呀,定然是要戴的。”
姬时语再一晃,铃铛又跟着响动,“你送给我,不就是想我戴给你看吗?”
“阿锁,真乖呢。”
江曜的心又被充斥的满满当当。
他抬手抚摸姬时语的发,指尖碰碰小铃铛,声响之时,眼前的姑娘那只玉色的耳朵还会跟着一颤。
江曜太满意了。
不过满心腔的喜悦并未让他忘记正事。
江曜的唇扬起凉薄的笑:“所以阿锁,他是谁?”
“谁、谁?”姬时语不解。
江曜垂眸:“……”
沉默片刻,姬时语好像反应过来了,“你说薛淮璋身边的那位公子?他是鸿胪寺的沈大人。”
江曜继续盘问:“阿锁很熟?”
“是呀,很熟的。”
谁料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昂首笑意盈盈,“这五年我们见过许多回了,他与薛大人交好,每回都会陪同他过来。”
怎么会这样?
江曜直视姬时语笑容不止,只觉得全身冰凉。
阿锁怎么可以笑得这样灿烂,对着除他之外的外男?
他的阿锁,五年未见,经历过什么?
他不在的时候,便有恶心的臭虫,盯上了他的姑娘?
两人还背着他已结下极好的关系,姬时语不讨厌那人,说起来时还笑容满面。
他可没错过沈南怀走前,眼底透出些许温柔流恋的目光,是望着姬时语。
江曜怎么会看不明白,又怎么会不懂?
无人比他更懂了。
在旁人所察觉不到的暗角,他以这样的暗沉视线,觊觎过姬时语多久。
他们两人,究竟背着自己,做了什么!
一想到这些,江曜遏制不住心腔翻起的杀念,他想即刻冲过去斩杀沈南怀泄愤,再挖了他的双眼。
这样便没有眼睛盯着姬时语了。
可是被江曜掐着腰肢的姬时语突然轻呼出声:“哥哥,我疼……”
江曜被她唤得回了神,狐狸眼之中的全然情绪也瞬间消弭,他无意识地掐得用力,惹疼了姬时语。
少年换上温和的笑,“阿锁,先回府吧。”
“嗯啊,你好不容易回来,我正好也让娘看看你,让她放心爹和姐姐。”
姬时语主动领路,挂起笑道:“走吧!”
她本想牵江曜的手,可就是脑子不知道怎么的,姬时语突然便犹豫了。
这踌躇之间,刚伸出去的手便又立即缩了回来。
有些尴尬地藏入了宽大的衣裙大袖里。
江曜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有,没有!”
姬时语摆手,抬脚先行入府,“哥哥,你随我来。”
她可不想让江曜知晓,她对两人的关系微感不适应。
江曜要是知道,岂不是会很伤心?
她自己琢磨琢磨吧,兴许再多熟悉几日,他们便会同五年前那样亲密,能拥抱也能手牵着手了呢?
姬时语说服了自己,心情又好了起来。
江曜跟在她身后,灼灼望她纤细的身影。
阿锁真的长大了,是能嫁人成亲的姑娘了。
他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搂抱她的触感,绵软柔和,一旦抱住了她便再也不想撒手。
这样的姬时语,他没陪在她身边之时,该有多少野男人肖想于她?
江曜又愤怒了。
一怒他便想见血,想杀人、挖人眼睛、拔人舌头。
可他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个野狗少年,跟在姬时语身边,他懂得了一个道理。
小姑娘并不喜欢太暴虐的人。
她吃不住的是他示弱柔软。
这一点他一直都做的很好。
阿锁不会发现的,他只要背着她,除掉围在她身边的所有人。
让那些男人悄无声息地死掉,滚出姬时语的视野。
阿锁便也不会知道。
五年了,他回来了,便不会再给外人可乘之机。
江曜默默跟在姬时语身后,转而轻笑,抬脚入了忠义侯府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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