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心再和姬时语讨_欢,但白日里她害羞的更厉害,绝不允他胡来。
去了一刻钟,姬时语身披月白长裙,喊屋外候着的萍亭等人布膳。
江曜难得陪同她用了一顿早膳。
姬时语吃得半饱,擦拭过唇后,便与江曜提起她的心事,“我想新写一本话本。”
江曜不以为然,“想便写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姬时语直视过来,目光清淡,“我想的是,以你为角的话本,若是各大戏班子说起戏,将你的事搬上戏台,你能愿意?”
江曜不免忆起前世她所做的那些事。
恐怕姬时语心中忐忑,亦是如此。
然而江曜目中雪色一片,冷静自若,“阿锁无心害我,我信你所为。”
这是江曜对姬时语的相信。
前世今生,他心中从未真正的怪过她任何。
江曜的命,他只认为是老天在摆弄,即使是天,他也不会轻易认命。
说改命,若姬时语一个话本便会改写他的命。
江曜只觉得这事可笑。
因此,江曜会纵容姬时语去做她心甘情愿做的事,无关旁的。
她喜欢便好。
果不其然,姬时语喜笑颜开,扑进他怀里溢出笑声:“当真吗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“那你不问问我写话本,是为何?”
姬时语偏了头颅,猫瞳闪烁几分灵动,她在有意撒娇,摇着他的手臂便是无声的道:
你快问呐,问我呢。
江曜抿唇一笑,道:“那阿锁是为何突然心起?”
“我同你讲,安国公府以戏班故意将你和白家往事挑起,闹得人尽皆知,但这再论起来也不过是风言风语。”
姬时语很满意,她摇着一根手指自傲道:“既如此,我要乘上这阵风,让他们也尝尝闹大的后果。”
……
姬时语说的乘风,便是她以江曜为骨,写出一本新话本,凝聚血肉。
她倾注正三日的日日夜夜,写下一本白家往事录。
世人往往犹记在心的,全是些拉闲散闷的笑谈。
忘却的,是当年白家立下的赫赫之功,白家为驻守边关,上上下下战死的二十条人命。
而这些,世人忘了,姬时语便让众人再度想起。
安国公府搭设的一出戏台子,于这个冬日喧腾一出沸腾滚火,公然指摘楚小王爷江曜身世不明,其母系白家罪臣之妹。
楚王竟与白家女婚前暗珠胎结,有了江曜。
早朝之上,非议的声音更如潮水,一浪又一浪席卷缠上江曜。
江曜面若镜湖,从头到尾未因这桩事提一个字。
反倒是安国公死抓着不放,令忠义侯姬雄武再看不过眼,斥责他一句。
“外头那些个戏子唱戏,安国公府竟如此较真,所图为何?”
姬雄武威严的虎目一凝,高声不悦:“安国公夫人还曾为白家大小姐,安国公就这般恨自己的岳家?”
“哼!”
安国公不甘示弱:“我倒是看忠义侯府早与楚王府沆瀣一气,也是,当年忠义侯与罪臣白家来往密切,本公有理由状告你包庇孽子江曜!”
“国有国法,陛下还坐在龙椅之上,并未治我的罪。”
江曜冷眼射来,如同冷箭射穿安国公,“安国公便要越过陛下定罪,怕是图谋不轨。”
安国公的指摘不是,对江曜无半分杀机。
反而江曜一顶高帽盖下来,上首的弘文帝旋即龙威震怒。
“安国公,你是对朕不满?”
“臣不敢。”
安国公畏缩退回公卿队列,
而他的真心算计也已达到,弘文帝对江曜更无好脸色,早朝是甩脸便轰散重朝臣。
下朝之后,姬雄武寻到江曜,冷面问他究竟生
了何事。
江曜答道:“阿锁有主意的,便就在这几日了。”
“阿锁?”
姬雄武好生疑惑。
不过仅仅两日,姬时语的话本便成册摆上明光书肆的书架。
明光书肆的名声在外,新话本一问世,门庭是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于是紧接着的几日,陆掌柜跑了几趟,专程将几本话本送至京城最大的几个戏班,交代班主尽早上戏。
滚滚风雪扫荡京城,各街道寒风猎猎,连楚王府的黄瓦也被厚重的琼华铺盖而满。
便在这时,安国公府那一出戏了毕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