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觉得是在趁人之危,因此在南山面前提起时,脸上渐渐染了薄红。
“我、我不是那种贪便宜的人,我只是……”
只是什么?当他出现在那里时,就意味着他是冲着大能的机缘去的,还有什么好辩解的?
阿尘难堪地闭上嘴,不知该怎么作答。
南山目光和缓了些:“难得有这样的机缘,要是我的话,我也会去瞧瞧。”
“真的吗?”阿尘睁大了眼睛。
他的眼睛实在干净,不像魅魔,倒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少年。
很好骗。
南山扬了扬唇角:“真的。”
阿尘顿时高兴了,手足无措地站起又坐下,最后清了清嗓子道:“那什么,夫人,您饿不饿,我去给您做饭。”
“不要再叫我夫人了,”南山无奈,“我已经不是侯夫人了,叫我南山就好。”
“哦哦……南山?”他小心翼翼。
南山:“嗯,阿尘。”
阿尘的脸颊再次泛红,在南山开口说话前就急匆匆跑掉了。
南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容易害羞的人,还没来得及安慰,人就没影了。
再出现是半个时辰后,阿尘做了一大桌子菜,将她扶坐起来,又手脚麻利地往她身后塞了个枕头,让她可以稳稳地坐着。
他动作熟练,像做过很多次一般,南山不由得好奇地打量他。
四目相对,阿尘的脸又要热了:“您这段时间不是完全沉睡,若是这样扶您起来,您虽然闭着眼,但也是会吃些东西的。”
南山:“……”
昏迷了还在吃东西啊。
“您最喜欢的就是红薯饭。”阿尘说着,端起了碗。
南山这辈子还没有这样被人喂过饭,见状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自然,可身体又完全不能动,也只有让他喂了。
“辛苦了。”她歉意道。
阿尘忙道:“不辛苦,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……”南山苦涩一笑,“你别总用‘您’称呼我了,怪别扭的。”
“好。”阿尘点头答应,用勺子舀了些米饭送到她唇边。
南山迟疑着张嘴。
阿尘做饭真的很好吃,吃一口唇齿留香,感觉连菜都不必吃了。
南山起初还有点别扭,但吃着吃着,就忘了别扭的事,直到发撑的感觉传来,她才发现阿尘还没有吃。
“你也吃呀。”南山催促。
阿尘摇摇头:“你先吃,你吃完我再吃。”
“我已经吃饱了。”南山回答。
阿尘: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南山点头,发现点头这个动作都很困难。
阿尘看了眼碗里所剩不多的红薯饭,再想想她之前昏迷时的饭量,确定她这话是出于真心后,便开始填自己的肚子了。
南山看着他毫无芥蒂地吃自己剩下的饭,眼睛渐渐睁大。
阿尘也意识到不对,扒饭的动作越来越慢,直到和她对上视线,才难堪得想要钻进地缝。
“我没有勾引你……”他无力辩解。
南山顿了顿,失笑:“谁说你勾引我了?”
“你相信我?”阿尘目露茫然。
南山不解:“这有什么好不信的?”
是啊,这有什么好不信的。
阿尘看着她的眼睛,意识到她并不知晓魅魔那些无聊的手段,默默松了口气。
“那……我还能吃吗?”他小心翼翼地问。
南山笑笑,想说你可以换个碗,没必要用她用过的,但想到他刚才紧张不安的样子,还是点了点头。
阿尘果然放心了,风卷残云地把剩下的饭菜吃完。
吃过了饭,阿尘去外面打了水回来,浸了一条帕子来到南山面前。
南山犹豫一下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我、我要给您……给你擦脸了。”阿尘认真道。
南山无言半晌,才想起他不会清洁咒的事。
修者无意间散发的灵力,的确有清尘的效果,可她如今经脉淤堵,与常人无异,自然也失去了清尘的能力。
可她却在躺了三个月后,仍然是干干净净的,身上也没有发酸。
“……这段时间,一直是你帮我擦身?”南山试探。
阿尘点了点头:“昨夜刚为你擦洗过,今日只需洗脸擦手就好。”
南山:“……”
被喂饭的时候她还没觉得自己是个废人,直到此刻,她才终于有了瘫痪在床的实感。
阿尘见她没反对,便飞快地为她擦了脸,又洗了洗帕子给她擦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