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进卫生间,打算试一下。
祝繁星笑死了:“你有这么急吗?”
她倚在卫生间门口看陈念安捣鼓,祝满仓听到动静,也好奇地跑了过来,陈念安看着盒子里的一堆瓶瓶罐罐,问:“这都是什么呀?”
祝繁星说:“先用洗面奶洗脸,再用剃须泡沫软化胡须,接着用剃须刀刮,刮完了再用温水洗脸,最后抹须后水。”
陈念安:“……”
“这也……太讲究了吧?”他皱着眉看向祝繁星,“难道不是一把剃须刀就能全部解决的吗?”
祝繁星耸耸肩:“套装就是这样的呀,你先试试嘛,要是觉得太麻烦,以后你自己简化流程,我又不懂这些。”
陈念安听话地用洗面奶洗起脸来,往嘴唇上抹泡沫时,祝满仓说:“像奶油!”
祝繁星笑道:“满宝,学着点,你也有这一天的。”
祝满仓瞪大眼睛,看着哥哥操作。
陈念安拿起那把手动剃须刀,开始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刮胡子,祝繁星说是不懂,话却很多:“你把嘴巴绷起来,顺着胡子长的方向刮,小心点,别刮破皮肤,刮破了很容易发炎的。哎,下巴不用刮,啥都没长呢。”
嘴唇上没有刺痛感传来,陈念安刮了几下,觉得OK了,用温水洗净脸颊,最后胡乱地抹了点须后水,那水带着淡淡的香味,清冽舒爽,还挺好闻。
他照过镜子,扭头看向祝繁星:“怎么样?刮干净了吧?”
祝繁星愣了一下,只是少了嘴唇上那两片碍眼的小胡须,陈念安给人的感觉居然不太一样了,仿佛一瞬间长大了许多,顶着一张干净又俊朗的脸庞,看着都有点陌生了。
“刮干净了,非常帅。”祝繁星说,“生日快乐呀,小老虎。”
陈念安摸摸滑溜溜的脸颊和下巴,浅浅地笑着,说:“谢谢。”
——
这个生日只有他们三个一起过,四支蜡烛吹灭后,陈念安切开芒果蛋糕,分给姐姐和弟弟。
祝满仓这时候才知道哥哥即将去五峤村住一阵子,却不能带他,小男孩很不高兴,问:“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啊?”
陈念安说:“因为我不能带你坐大巴,我还没成年,未成年是不能带小孩坐大巴的。”
祝满仓说:“那你自己为什么能坐大巴?”
陈念安说:“因为我满十六岁了,满十六岁的人可以单独坐大巴。”
“你是不是在骗我呀?”祝满仓理解不了这其中的逻辑,苦着脸问,“那姐姐去上班,家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了?”
祝繁星安慰他:“满宝,你已经十岁了,白天可以一个人待在家的,我下班后会回来给你做饭,咱俩坚持几天,八月初我就不用实习了,到时候我和大壮哥带你去五峤村找哥哥,找完哥哥我们再去保定,最后去秦皇岛玩,怎么样?那边有大海哦。”
祝满仓问:“找完哥哥,哥哥和我们一起去吗?”
祝繁星与陈念安对视了一眼,说:“哥哥不去,哥哥会从五峤村直接回家。”
“哥哥!你为什么不去?”祝满仓想不通,赌气道,“你不去,我也不去了!我跟着你从五峤村回来。”
祝繁星有点生气了:“满宝,都和你说了,你哥没法带你坐大巴!”
真是一个死局。
祝满仓拉着陈念安的胳膊晃荡:“我不管!我就想和哥哥在一起,哥哥,你和我们一起去嘛,我们每次都是一起出去玩的!”
陈念安搂过他的肩,说:“满宝,你就算跟着我去五峤村也会很无聊的,那边没有网络,不能玩iPad,村子里什么都没有,你待不久的,听话,跟着姐姐和大壮哥去玩吧。”
祝满仓失望地哭了,因为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行动。姐姐说大壮哥会把车开来钱塘接他们,一辆车可以坐五个人,哥哥为什么不坐?
就算他要先去五峤村,后面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去保定?
别说祝满仓想不明白,祝繁星至今也理不顺这个线团,她想,是不是陈念安长大了,想拥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?他不愿意继续跟着她这个姐姐东奔西跑,想做点自己的事了?
不管理由究竟是什么,祝繁星和祝满仓都感到了浓浓的失望,对于即将到来的那趟长途旅行,即使有梁知维同行,祝繁星也没有特别期待。
她总觉得,少了一个陈念安,这就是一趟不完整的旅程。
——
陈念安知道自己的任性伤了姐姐弟弟的心,也加重了姐姐的负担。
他不在家,姐姐下班后得回家做饭,照顾满宝,出门时还要带着祝满仓这么大一个电灯泡,都没法和梁知维享受二人世界。
但他还是决定任性一把,因为……让他一路上看着姐姐和梁知维甜蜜相处,实在是太折磨人了。
7月22号一早,陈念安拖着拉杆箱、背起双肩包,独自一人登上了去往安徽六安的长途大巴。
他试过买动车票,没买到,暑假旺季,票早就卖完了。他只能将两年前的行程路线重新经历一遍。
先从钱塘坐大巴到六安,再换上中巴,从六安到县城,陈念安没在县城过夜,下车后,和几个旅客拼了一辆黑车,去往县城下辖的各个镇子和村庄。
历时十二小时,一直到晚上八点多,他才风尘仆仆地下车,站在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