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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 姬时语白腻纤细的皓腕便在眼前,自小而大,她的手从未沾过蔻丹,指甲盖便只是透着微微的粉白,盈盈一动。

  江曜固执心起,转瞬便捉住了她那只近在咫尺的柔荑。

  姬时语被他猛地一拽,惊呼出声:“哥哥?”

  庭院四下无人,唯有秋日桂香漂浮,任两人再哪般的亲近,再多暗藏的心思,也无人窥视。

  江曜将她的手带入掌心,揉了揉白软的素手,他执意要和她相握。

  他声色低哑,垂着落寞阴暗的眼,问了她:“阿锁,不行吗?”

  姬时语想说,两人已是长大,并非十岁孩童,太过亲密恐是不妥,可默了默,还是因少年的低沉失落而甘败下风。

  旁下无人,她没了顾及,便心软了些,由着江曜牵了她的手。

  “好嘛,那牵着吧。”

  第47章

  江曜倚靠在韶华院之中那张雕花扇门边,注视着姬时语忙活。

  小姑娘说今晚就在院中摆宴,庆贺他五年之后归京。

  她忙前忙后,宛如花簇锦攒间飞舞的小蝴蝶。

  江曜乐在看她转悠。

  萍亭和林妈妈将小桌子抬出来,又找了几把小杌子,江曜一瞧,之前摆在他房中的那张月亮漆彩杌子,是被姬时语带回了院。

  姬时语吩咐了小厨房,今日要多做些荤菜吃食。

  白妈妈大展身手,不一会儿,桌上便呈上了热气腾腾的鹌子水晶脍、腊味合蒸还有叉烧鹿脯。

  姬时语侧身,微微扬头,见少年环臂抱刀,一双狐狸眼正看着她。

  洋洋洒洒,一动不动。

  姬时语不自觉扬手笑喊他:“云让哥哥,快来!”

  近十六岁的姑娘桃腮杏脸,笑时娇俏的不行,双眼水灵灵的,才是漂亮。

  江曜抬脚走去,他刚要坐于姬时语身边,她却起了身,在桌子的另一面落了座。

  两人相隔而望,姬时语含了笑,江曜的面色却不太好看。

  “你不是喜欢吃白妈妈做的饭菜吗?快尝尝。”

  萍亭和萍柳为两人执了碗筷,姬时语率先夹了一块鹿肉到江曜的碗里,“白妈妈这些年手艺一点也没差,还是跟以往一样的好。”

  江曜默道:他会说喜欢,全因姬时语说喜欢啊。

  不过江曜还是大口吃了肉块,姬时语便捧着脸看少年大快朵颐。

  江曜其实并未学过太多规矩。

  入忠义侯府的头一两个月,他以姬时语的侍卫身份住在府上,姬时语却立了规矩,不准有人怠慢。

  因此江曜一直被下人们尊敬以待。

  后来身世揭露,他便成了江小公子。

  桌上用膳这等规矩,自然是没学。

  八成是在岭西待久了,江曜的举止沾染了几分粗犷,但并不野蛮,他吃得很快,三下两下一块肉便尽数咽下。

  姬时语看他吃得欢,她莞尔询问:“岭西那面,你吃的还习惯吗?”

  “还好。”江曜顿了顿,“在外征战的多,我不怎么回城。”

  这事姬时语知道。

  起初她给江曜寄信全都石沉大海,一封回信也无,姬时语惶恐不安,还以为江曜遭遇不测。

  后来给韩副将去了信,韩副将信中提过江曜在外驻扎,大半年才会回城一次。

  姬时语好心疼。

  立功之初最是难熬。

  江曜一无所有,却要去争无上军功,不敢想他出征在外度过都是什么苦日子。

  “那在外都吃什么啊?”

  姬时语的猫瞳泛起怜惜之色,“是真的食不果腹吗?”

  她说这话,只不过是心疼江曜这五年所过的日子。

  江曜沉了眼,“没有,有能抓到的吃食。”

  只不过熟食难得,多的是要吃生食。

  有些事太血腥,江曜不愿意说,说多了姬时语难免受不住。

  江曜改了口问:“我瞧你气色很好,是病气好多了?”

  “你也这么觉着啊?”

  闻言,姬时语笑呵呵起了身。

  如三月桃花骨朵似的小姑娘在他跟前兜圈,她转了一圈,浅粉薄纱飘扬而起,缓缓又落于她的脚边。

  “云让哥哥,这五年你费心争军功为了早日归京。而我呢,也信守了承诺,遵循医嘱。林爷爷让我怎么养病,我都听着。”

  姬时语转了两圈便晕乎乎的,因而她站定之后,娇矜昂了首,“你看我,是不是好大全了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夕阳西下,落日余晖洒满韶华院,着粉蓝衣裙的姬时语好似身披霞光,明媚动人。

  看她活泼乱跳,江曜扬了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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